红尘烧呀烧
【燃晚】假戏真做(上)
#娱乐圈paro
#前辈晚宁x后辈燃
冬夜，冷气无声无息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蔓延流转，像一张密集的网无情地夺走了每一寸肌肤的温度。浓重的铅云飘落下了雨，车窗外的霓虹灯被雾气晕成了连绵的一片。
夜逐渐深了下去，M市最大的娱乐公司，风娱传媒，依旧灯火通明。墨燃跟随经济人的脚步走进了明朗气派的公司大楼，去见他下部戏的合作伙伴。这部古风玄幻电视剧是风娱自己投资拍的，为了进一步扩大知名度和影响力，多起用公司新签的艺人，这之中包括墨燃。
经纪人去交接工作，墨燃顺手推开了休息室的门，一个男子背对着他，温润乌黑的发垂到腰际，束着发冠，长发下是冰白的背，劲瘦的腰线和一双修长的腿，美得不似真人。
墨燃怔住了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遇见了谪仙，傻站了许久，直到那男子沉声说道：“要看多久。”
墨燃方才如梦初醒，尴尬地启唇：“抱歉，走错休息室了……”
那男子回过头来，一双凤目微扬，眉宇间似有愠色，声线冷如坚冰：“没关系。”
墨燃呼吸一滞，眼前人居然是楚晚宁。这句没关系，怎么听都像是在说“你很烦，滚出去。”墨燃又说了声对不起，连忙关门走人，找了个地方深呼一口气。
他好像，把楚晚宁给得罪了啊。
楚晚宁，娱乐圈的大前辈，风娱人气up，颜值高的离谱，以演技精湛且零绯闻的好名声著称，行事做派颇为老干部，除了演戏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，倒是另辟蹊径地招了一群小姑娘的追捧和喜欢。他听经纪人说过，楚晚宁私下就是这样，不太与人亲近。在某些方面，墨燃很羡慕他。不用强迫自己扮演另一个人就能在偌大的娱乐圈稳住脚跟，虽然风格并不讨喜，却能发展得风生水起，也就楚晚宁做得到了。
墨燃暗中叫苦，下部戏的男一就是楚晚宁，饰演死生之巅宗师，而他则扮演他的弟子。戏份不太重，但大部分都与楚晚宁有关。一来就得罪了前辈，他真不知如何是好。
经纪人走了过来，拍了拍他的肩：“在这想什么呢？”
墨燃勉强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白柔姐，我们走吧。”
白柔笑了笑，领着他往会议室走，一边走一边说：“这次是个大制作，自家公司，宣发后期都有保障，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，喏这是剧本，你先看一下。”
墨燃双手接过了剧本，“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白柔眉毛一扬，“不错嘛，带过这么多新人，你算是勤快的。”说着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。
会议室里坐着几个年轻演员，此时一齐起身，友善地看着墨燃。白柔领着墨燃进来，客气地介绍到：“这是墨燃，这两位是师昧，薛蒙，你们互相认识一下。”
三人互相握了握手，白柔从文件夹取出几张照片，“这是角色设定图，一会儿你们先去拍定妆照，再讨论一下剧本，后天正式开机。”
师昧轻声道：“白柔姐，怎么没见着楚晚宁前辈。”
白柔顿了顿：“他比较忙，已经拍完了定妆照，要去赶别的通告了。”
墨燃忍不住启唇：“楚晚宁前辈……不喜欢助理跟着他吗？”他在心底苦笑了一声，但凡有个助理在门口，他也不至于闹方才那一出。
白柔笑了笑：“他是不太喜欢人跟着，尤其是换衣服的时候，他不喜欢与别人碰触，都是自己来，以后见了稍微留神一下这一点，但他人其实很好。”
几人点了点头，跟着妆造师去了化妆间。从化妆上假发到拍下来几套服装，等收工的时候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。薛蒙和师昧早他一步回去，墨燃有些睡不着，干脆去了会议室研究他的剧本。第一场戏就是他同楚晚宁的，他不想出什么差错。
由于场地，档期种种因素，剧组拍戏并不是按剧本顺序一点点来，他同楚晚宁的第一场戏，是楚晚宁雨中遇袭受伤，他拼死相救，两人留宿林中木屋。武打镜头多数在楚晚宁身上，他这个天降神兵，随便来几下拳脚就好。他的台词并不太多大部分都是急切地喊“师尊”，这样一想，确实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。
墨燃边看边做笔记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，待他醒来，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，手边保温餐盒离放了一份早餐，身上还披着一件外套。墨燃揉了揉发胀的额角，想着应该是哪位好心的同事做的，小心叠了起来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要把衣服还回去。
墨燃打开了手机，白柔给他发了条微信，让他下楼准备进组事宜。墨燃带着那件外套，上了自己的车。待他收拾好行李到达剧组租用的酒店时，已经是傍晚。师昧正站在门口等他，笑容可亲。
“我帮你拿行李吧。”
墨燃笑了笑：“我自己拿就好，谢谢。”
师昧也笑了：“那份早餐有好好吃吗？”
墨燃心上一暖，果然是师昧送的，他方要开口将外套还给师昧，便被一个人吸引去了视线。楚晚宁正朝他们走来，他穿了一件风衣，白色的高领毛衣配了一条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裤，将他颀长身材勾勒的无比完美。墨燃正在犹豫如何打招呼，便见楚晚宁直直经过了他，按了去楼上的电梯，脸色并不好看。
墨燃跟师昧一并走了过去，师昧温柔唤了句“前辈好。”楚晚宁略略点头致意，看了看墨燃，未曾说话。黄灯亮起，三人一并上了电梯。楚晚宁按下了20层，墨燃看了看，按下了17层。
楚晚宁并不跟他们住一层，可能是喜欢清净吧。墨燃想起剧本里那位师尊，同样离群索居，两个人倒是很像。
到了17层，墨燃同师昧一道下了电梯，楚晚宁没有看他们，随着电梯一同消失在墨燃的视线中。墨燃无奈耸了耸肩，跟师昧到了晚安，钻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顺利……”
墨燃洗了个澡，躺在床上疲惫地想着，随手打开微博，一眼便在热搜榜上瞧见了楚晚宁的名字。
“楚晚宁 私生”
他好奇点了进去，是几张模糊的动图，楚晚宁正穿着方才那身衣服，被几个女生拿手机逼到墙角对着拍，看起来很是狼狈。
怪不得他心情不好。墨燃这样想着，心中却忽然松了一口气，不是因为他生气便好。于公，与合作伙伴关系闹僵不是好事，于私，他的确对楚晚宁有莫名的好感。
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向，楚晚宁这款的，他没有接触过，只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。但工作是工作，他作为一个艺人，没有资格想这些。
何况，那个人是站在云端的月亮。
他翻了翻评论，清一色都在批评那几个女生，心中多了几丝宽慰。楚晚宁不该遭遇这样的事，他干净得不像是娱乐圈里的人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墨燃便换了衣服，跟着工作人员一同去了剧组。热闹的开机仪式过后，墨燃就去了附近的场地做准备。有几组演员在拍白天的戏，墨燃坐在保姆车里，重复地温习着那些他烂熟于心的情节和台词。天渐渐擦黑，几辆洒水车准备就绪，灯光遥遥地架了起来。场务唤了一声，墨燃知道，轮到他了。
导演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戏，给每个人讲清楚了走位，楚晚宁穿着一身白衣，就站在墨燃不远处，布料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，像是超凡脱俗的神仙。墨燃握紧了拳头，抬步走上前，轻声唤道：“楚前辈。”
楚晚宁转过身来，看了看墨燃：“为了戏感，从现在起，喊我师尊。”
墨燃点了点头：“师尊。”
楚晚宁看了看墨燃手中标记得花花绿绿的剧本，“不错，很是认真。”
墨燃心中几乎雀跃得开出花来，仍是压抑着情绪，轻声道：“我经验不足，希望不会拖后腿。”
楚晚宁摇了摇头：“凡事都有进步的过程，谁都不能一步登天。”
墨燃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圈里称楚晚宁为老干部了。
导演安排好了一切，第一场戏正式开始。洒水车从高处往下喷水，倒真像是瓢泼大雨。楚晚宁一身白衣湿透，吊着威亚，一根鞭子使得出神入化，在竹林之中穿林打叶，飒沓如流星。但一人难抵众敌，楚晚宁受伤倒地。
“墨燃，上前!”
墨燃提着长剑冲进了雨幕，以一剑之力划开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。喝道：“援军片刻便至，还不滚吗！”
群演对视一眼，收剑退场。雨幕中，只剩下两人相对。墨燃扶起被血染红衣袍的楚晚宁，让他倚在自己怀里，焦急地喊：“师尊！师尊你怎么样。”
“卡！”
导演的声音响起，“墨燃啊，感情方面还是欠缺了一些，表现力不够强。”
墨燃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，又来了一条，导演仍不满意。墨燃觉得心跳有些快，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，怀里这个人，始终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挡在他面前，何况是第一场戏，两个人并无磨合。连累楚晚宁陪他淋这么久的雨，他实在很自责。
楚晚宁从地上起来，示意导演停一下。他带着墨燃去了竹林深处，寂静之中，他轻声问墨燃：“你有没有，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人。”
墨燃低头看着楚晚宁，他的白衣已被雨水浇透，领口白皙的锁骨痕迹若隐若现，身体的轮廓被勾勒得极为明显，他的眼神有着说不清楚的情绪，月光下的侧脸像镀了一层冷白的釉 。
“有……”
“如果他快要死了，你会怎么办。”
墨燃看着楚晚宁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，楚晚宁往前一步，轻声道：“他就要死在你面前，你无法挽回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，你恨自己晚来一步，恨自己无能为力。”
“你明白吗。”
楚晚宁直直地看着墨燃，那眼神极具穿透力，像是要看穿墨燃心底的一切。墨燃瞳孔微微颤动，心旌摇曳，他忘记了白柔的告诫，抚上了楚晚宁双肩，颤声道：“师尊，不要离开我。”
楚晚宁没有拒绝他这一动作，墨燃眼眶微微泛红，不停地重复“不要离开我，师尊，不要死！”楚晚宁垂下了眼睫，离开了墨燃的怀抱，“可以了。”
墨燃同楚晚宁回到了现场，雨幕中，他对着楚晚宁苍白的面孔，忽然揪心般得疼，好像楚晚宁真的要离他而去。他撕心裂肺地喊：“师尊，师尊你醒醒，师尊！”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同泪水一并砸落，他打横抱起楚晚宁，一步一步走向远处的木屋。隔着布料，他能感受得到楚晚宁的体温，一寸一存，像是有火一簇簇燃进了他心底。
“卡！好了，过了！墨燃表现不错嘛！”
墨燃放下怀中的楚晚宁，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来给两人穿上了厚外套，楚晚宁走在前面，墨燃方才想起来，方才那一段剧本上写的是背，但他却用了抱。他有些自责，但导演没有喊卡，应该是过了。
他望了望远处捧着杯子烤暖灯的楚晚宁，心中微微一动。他看着自己的手，上面似乎还残存着楚晚宁的体温。
墨燃收回手，晚风很凉，贴着他灼热的脸庞，无端生出几分温柔。他想，他是心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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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脑爽文，太久没写燃晚啦，图个乐
